巫妖确实在敏感地喘息。
池茉不知道他到底有多脆弱,就怕伤到他，动作都很轻，指尖顺着他的膝盖骨轻描,太痒了。
巫妖的身形愈发蜷缩,却也是在把自己的膝盖往池茉的手心里送。
池茉垂眼看他，陆嘉白也在她怀里抬起眼睛望向她，他的眼神格外无辜,膝盖被池茉按在手心，小腿还要不满足地往她靠近。
池茉夹住他的腿，笑道：“宝,们这样会不会有点太不务正业了？”
不过也不是第一次这样……
回忆起来好像很多次周测或者月考，他们都在考场里这个那个的……
池茉忽然发现自己的记忆格外清晰，明明以前每天都在失忆,前段时间还发生过一次记忆完全消失的事情,怎么现在它们都回来了？
她猛地坐直了身,突然想起上一次失忆的事！
“宝贝,宝贝。”池茉推了推陆嘉白的肩膀,“想起来了！！”
陆嘉白立刻也跟着坐起来：“怎么了？”
“你还记不记得,们上次去研究所的事情？”池茉问道,“去之后就失忆了！”
陆嘉白点点头，温说：“嗯,你想起那个时候的事了？”
“嗯，还想起好多小时候的事……天哪,的记忆从来都没有这么清楚过。”
池茉『摸』了把自己的随身空间，一边翻身下床一边说：“得把它们整理一下记录下来，你等等！”
她唰的一下从戒指里『摸』出一个办公桌，放在地上的瞬间,她自己也不由咋舌：“竟然带了这么多东西来……”
当然还有本和笔。
以前在手机上写的记录全部消失这事，池茉还心有余悸，后来除了时常检查云同步之外，她还记得把一些关键的事情写在本上。
手头的本就记录了一些很关键的东西……咳，都是她和陆嘉白之间的事情。
池茉往后翻了翻，始写她在研究所里看到的文献。
梦境，是远比“污染”更高维度的存在，梦境里的一阵风，吹到现实世界里来，都带来翻天覆地的改变。现实中的非常惊人的“污染”，可就只是梦境中的一只蝴蝶振翅，一滴水落下的波纹……
……
人们总以为现实够影响梦境，实际上梦境是更为独立个庞大的力量，人们通过现实生活和脑内记忆，在夜晚窥探梦境，如同管中窥豹。
……
梦境的权柄，属于古神％$*（不可念诵、写祂的名）。哦，曾在梦境狭间见过祂的化身，亲切又温柔，人类没有半点恶念。啊，如祂这般的古神……
……
池茉一连写了很多，越写越精神。
回忆里那些文件字句清晰，她甚至想起来自己是在哪一个文件里看见的，文件袋长什么样，文件内的字数有多少。
一字一句往下记录，越发觉得神奇。
这些文件的记录者显然不是同一个人，有些人写得特别抒情，一连串感悟和情绪，有些人表达了古神％$*的狂热信仰，还有些人一看就是研究员，了一连串数据记录和状况析……
池茉看的时候就没太记得住那些数据，此现在回忆当时的场景，也写不出精准的数据。
即便如此，也足够她看出很多东西了。
陆嘉白站在她身后，也跟着认真看完了池茉记录的东西。
池茉把小本写满一整页，举起来给陆嘉白看：“宝，你看过这些吗？”
陆嘉白皱着眉停顿数秒，才道：“看过……但很快就会忘记。等淡星期结束，应该够记起来一些。”
“那到时候如果还没回去，们讨论这个。”池茉点点头，明白了他的意思。
这些事情在冥冥之中，似乎被某神秘的力量保护着，她现在记起来，除了来到另一个世界里以外，可也是为在几个不同的世界历练之后，她拥有了各各样的力。
总的来说就是——变强了，承受的更多。
而陆嘉白现在失去巫妖的力量，想不起来那些事，也很正常。
陆嘉白的手指拂过池茉写的字句，神情略有些寂寥，像是很悲伤。
池茉问他：“怎么了？”
“……感觉祂很难过。”陆嘉白解释道，“感受到祂。”
他蹙着眉，眉眼之间的悲伤愈发浓郁，池茉连忙把手里的本迅速合上顺手塞回了随身空间里。
她的动作很快，本眨眼之间消失，池茉迅速转身抱住了陆嘉白：“别想这些事啦宝贝，想出去逛逛，看看寒族那些大『毛』球在做什么。”
池茉隐约察觉到普通人无法承受她刚才记录的那些，陆嘉白现在又这么敏感，还是不要让他接触那些东西的好。
陆嘉白被刚才的悲伤影响，现在情绪格外低落。
但在池茉拥抱他的瞬间，他的悲伤像是瞬间消失了，
“好。”他说。
寒族的『毛』绒团们正在四处捕猎，留守阵地的都是一些体型比较小的『毛』团。
池茉看见几个『毛』球挤在一起，在雪地里打滚，模仿捕猎的动作互相扑咬。
好像一群绒『毛』蓬松的小猫小狗哦。
池茉想要蹲下去看看，却被一个更大的白『色』『毛』球挡住了。
那个大『毛』球在个小『毛』团面前停下，把其中一只『毛』球用爪拨，阻止了个玩耍玩儿得有点上头的小家伙。
池茉笑起来，大『毛』球闻转过来，黑咕噜嘟的圆眼睛望向池茉。
他的嘴里还叼着一个塑料包装的夹心面包。
“是你啊。”池茉认出了他，“这个是可以吃的诶，你怎么不吃？”
她伸手想去把夹心面包拿下来，告诉他要怎么拆塑料包装。
没想到这『毛』团非常警惕地后退了步，嘴巴里还叼着夹心面包，喉咙里发出呜噜呜噜的音。
陆嘉白脸『色』一沉，拦在池茉面前，那只大『毛』团很不客气地说：“滚。”
他音不大，身躯也瘦弱，在冰天雪地里都显得摇摇欲坠。
但话音还未落地，就惊得四周的小『毛』团滚了一地，打架也不打了，连滚带爬地从现场集体消失。
那只大『毛』团藏在绒『毛』里的小小圆耳朵抖了下，整个身躯低伏下来，喉咙里的呜噜变成了咕噜咕噜，竖瞳紧盯着陆嘉白，最后像是败下阵来一般，缓缓地移了眼神。
“怎么了？”池茉在陆嘉白身后拍了拍他的胳膊，“发生什么了吗？”
『毛』团深深地看了池茉一眼，转身一跃，在雪地里弹跳着离了。
“没什么。”陆嘉白说，“他盯着你。”
池茉：……？
小巫妖这么容易醋的吗？
“他只是一只大『毛』球，连拆包装袋都不会诶。”池茉笑倒在陆嘉白身上，“宝贝，你怎么这么容易醋呀？嗯？”
她伸手去『摸』陆嘉白的脸，陆嘉白顺势把脸转向她，低头在她唇上亲了一口。
多少显得有点幼稚了。
“你把人家小孩都吓跑了。”池茉推了一把他的胸口，“……”
她话说到一半，远处那群刚刚滚走的小『毛』球又滚了回来，身后还跟着几个更大的『毛』球，连爬带滚，“嗷呜嗷呜”的音连成一片。
“嗷——嗷呜嗷——！！”
远处传来一连串悠长的呼嚎，听上去如同战之前的悠长号角。
池茉吓了一跳，趴在陆嘉白胳膊上问：“遇到袭击了吗？”
陆嘉白点头，神情略有些凝重。
池茉反手『摸』了几张纸符出来：“那去看看，宝贝你先在这里……算了，你和一起去吧！”
当初她没有现在这么强的时候，陆嘉白也没有一个人去面危险，不管她去哪里，他都会和她在一起，从来没有说过让她在安全的地待着什么的。
她现在怎么为陆嘉白没有巫妖的力量，就把他一个人丢下呢！
陆嘉白的神『色』缓和下来，“嗯”了一，一边和池茉朝着呼嚎的地走去，一边随手捉了个『毛』团，问他前的情况。
夜『色』最浓重的时间已过去，远的天空逐渐亮起来，灰蒙蒙的天『色』之间，小『毛』团被陆嘉白拎在手里，嗷呜嗷呜地说了一大堆。
“……是雪谷里的巨蟒。“陆嘉白沉着脸道，”很危险，小心些。“
池茉抬手拉了个结界，把自己和陆嘉白一起护住，另一只手捏着几张纸符。
现在她作为一个剑修手里没有一把剑，感觉真的有点别扭。
陆嘉白看了一眼她的动作，跟手里的『毛』团低说了句什么，很快，雪地之中滚过来一只大『毛』团，嘴里叼着个灰扑扑的锦囊。
陆嘉白从锦囊之中抽出一把青灰『色』的长剑，递给池茉：“拿着吧，是的剑。”
考上高中的剑修，每个人都有一把本命剑，轻易不会拿出来。
平时上学练剑甚至会用木剑。
而且，本命剑一般不会听其他人的话吧？
池茉知道陆嘉白当然不会拿这事玩笑，她郑重地从陆嘉白手里接过他的剑。
在她握住剑柄的瞬间，敏感的巫妖浑身一阵，呼吸都变得急促了起来。